命名与分类,可以让世界万物,清晰划分,一目了然,是人类社会智化文化的表现,特别是有了文字记载以来,皆因地球上物种知识包罗万象,若不分类,则会产生交流的困难,对基本生活产生影响。地球上所有的物种都按:门、纲、目、科、属、种,依次分类排列,然后在这些分类中,还会有更细小的分支划分。
譬如咱们人类,在生物学上,人被分类为真核总界,动物界,后生动物亚界,后口动物总门,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羊膜总纲,哺乳纲,真兽亚纲,灵长目,类人猿亚目,窄鼻猴次目,类人猿超科,人科,人亚科,人族,人属,智人种。怎么样,这一长串读下来,晕了么?
没晕?! 那好继续,说点大家都熟悉的颜色分类法,在目前地球上200多个国家与地区中居住的人类分为四种:黄色人种(蒙古利亚人)、白色人种(高加索人)、黑色人种(尼格罗人)、棕色人种(澳大利亚人)。
颜色分类法让讲究普世价镇观的人很不喜欢,因为总感觉带点歧视的味道。按民族分类吧,那是行政户籍部门更应关注的事。在全球信息同步的时代,如果不涉及某些利益与文化研究,作为个体的人都不愿意强调。
近十几年全球的年轻人喜欢按星座分类了,根据一年中12个月大体分为12个星座,虽说经常有人诟病与嘲笑星座的准确性,但许多人却不得不承认,急性子的白羊座与沉稳的金牛座,完全不是一类人;双子座的灵活多变耐性不足,与处女座的吹毛求疵追求完美,毫不搭噶;巨蟹的情绪化与圣母心,同狮子座的夸张自尊和王者炫耀,也不会搞混;
人群中望去,天秤座那种好眼缘和事佬的优雅姿态,与神秘天蝎座的隐而不发洞察世事的表情,搁谁都能分辨出来;热情乐观的射手座,与冷静旁观的水瓶座,你也肯定知道他们装不成性格双胞胎;而一向严谨自律的摩羯座,与一双水汪大眼总呈迷雾状的双鱼座,差异之巨大,仿佛他们根据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
别看如今人类的性格分类几乎由星相学承包,其实在更早的古希腊时期有另一种分类法更流行,有个叫希波克拉底根据人体内不同的体液,将人类将人分为:多血质、胆汁质、粘液质、抑郁质,以此区分人们的气质,从而方便治疗病人,顺便也让人们更加了解自己。
以上所说的都是西方体系中的分类法,在中国,按不同年份将人类划分归属于12种不同的动物古以有之,最早可追溯到三皇五帝时代。中国人一生中凡遇到重大事件,特别是婚丧嫁娶,都要靠属相来判断,甚至做决定。
无论从历史源远,还是影响力上,东方属相与西方星座一样,不相上下,且各自有一套行得通的理论与实践至今。相信许多人都有所经历,不熟的人们聚会围坐一桌,忌讳问年龄的通常问星座,不忌讳地直接问属相,两种问法发生同一个场合,甚至同一个人身上,可以并行不悖,毫无违和感。这种开场白通常可以迅速使人熟络起来,就如同英国人见面先从谈论天气时一样自然。
说了这么多把人怎么分类,差点把最想说的给忘了,(其实没忘,开场白这么长,就是故意要矫情一下,这样才能表明我后面讲得是重点,并且是我自己得意的最新独创)还有一种分类法,不知一些人类社会学者有没有想过,就是把那些常年在路上的旅行者分一下类。
近两年我开始频繁在路上行走,也开始关注起那些同样喜欢旅行的人。于是,在与这些驴友对话中留意到,虽然他们行走区域广泛,但不管走到哪儿,却往往喜欢某一特定的地理风貌。
鉴于此,我偶尔展开些遐想,喜欢大海的那类人究竟有什么特定的性格,是否他们的幸运色是深蓝?也与海洋一样性情不定,时而静如处子,时而怒涛拍岸,惊起千层雪浪;喜欢森林的呢,幸运色应该是绿色?心性如森林一样平和稳定,在那层层叠叠地幽深静谧深林处,却别有一番天地,万紫千红、鸟语花香、溪流蜿蜒,蜂飞蝶舞。
喜欢沙漠的人呢,是否心怀悲悯,胸藏壮阔?若在古代,是否会成为常怀天下之忧,笑对生死的义士英雄?
而那些对高山着迷喜欢攀援的人,作为一位恐高症患者,我更是满怀敬畏的去猜测,他们为何放着好日子不过,而不惜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去体验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快感。(登山运动员除外)这些人多有杰出领导者的潜质,或者在其他领域已成为领导或专家吧?
喜欢旅行的人,中国古代称他们命里有驿马,他们天生注定就应常年在路上行走。普通人流年逢上驿马星动,也是免不了要路途奔波的。放在西方星座里,对应的就是射手座,代表长途旅行。
中国人讲:父母在,不远游。命好的人也不需要远游,“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古人认定的幸福。但是到了现代,特别是近十几年,说法反了,许多人开始向往在路上,常出差飞来飞去的说得事业好有前途,被含有褒义地称为空中飞人。常年旅行更不用说了,自属有钱有闲成功自由人士才能常干的事。虽然以上两种看法都有些偏颇,但却是80%在路上人的状态,另外那20%的行者们因个人情况各式各样,难以简单归类。
但正是这20%,甚至更小比率的旅行者才更使人产生兴趣,他们不是很有钱,有些甚至可以说很穷,也许买完车票或机票,口袋里就剩下几十上百块。但他们不缺的是胆大还有决心,平常人无法理解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有勇气上路,多半认为这样的人就是不务正业的混混。是的,他们确实不务正业,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一个美国人叫杰克·凯路亚克,他当年就开着一辆破车无所事事地在路上晃荡了7年(现在美其名曰“自驾游”),后来又花了3个星期把这次经历写成一本自传性质的小说。
小说出版后,很快成为畅销书,影响了一大批怀有流浪情结的读者追随模仿。他们身心介于浪荡子与朝圣者之间,这群人在文学史上被称为“垮掉的一代”,客观地讲,也许他们自己在准备上路的时候未必会考虑很多事情,正如“在路上”就是一个现在进行时态,只是随着他们的心行动罢了。
这种做法特别不符合常人的心态,无论中西方,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事要有原因,更要看结果。可如果日子要想过得畅快淋漓,当然全凭着一时兴起。
其实中国古代也有一位类似杰克·凯路亚克的人物叫王徽之,说起来,他比杰克·凯路亚克要大上1000多岁,在《晋书》里曾记载过他有一年冬夜独饮赏雪,雪霁后月色更美,突然想要拜访好友戴逵,便当下速乘船去访好友,船行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到了好友家门口,却突然又吩咐仆人撑船返回。仆人不解地问:您都到朋友家门口了,为何不上岸一见。他却说:我本来是一时兴起才来的,如今兴致没有了,当然应该回去,何必见戴呢。
瞧,中老年人别总标榜说教晚辈咱们中国古人生活如何规矩作风如何严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魏晋风流时代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翻一翻关于魏晋的史书,里面记载的都是些荒唐不靠谱的趣事,与所谓美国“垮掉的一代”完全可以搁着时空PK。
有人说“垮掉的一代”表现地是因美国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麦卡锡主义高压下,当时许多年轻人苦闷无奈后的自我放逐。魏晋时代的时尚是清谈胡闹痴醉嗑药,又何尝不是那些风流才子们表达不满的最好方式。历史总是相似地轮回往复,不管中西古今。那现代人呢,在貌似信息可自由截取,物质空前丰裕的时代,他们的苦闷由何而来?若要回答,不是一篇小文能够承载得下。
话题有点扯远了,本来只想说说总一小部分另类的旅行者,他们的钱很少,但他们的心很大。并正因此,他们的人生才更加丰富多彩。
还记得那个辞职信上就写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河南女教师么,听说她后来辞职后去了云南的大理,然后又去了四川的重庆、成都,接着是浙江的杭州、乌镇、南浔、绍兴,再接着是东北的大连、哈尔滨,等回到本省的洛阳时,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男人,她现在的先生,其实他们从在风花雪月的大理开始相识,两个人一路相伴从南到北,在旅行的相处过程中决定携手共度一生。
这算得上一个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吧,过程很美,结局比《在路上》作者杰克·凯路亚克也要好得多,两个人现在定居在成都,开了一家客栈。
历尽旅途过程中的风雨寂寥,观赏过他乡各异的风土人情,有陌路相助的感动,也有中途无助的惶惑,有快乐也有困苦,看遍世间百态,最后才可安心的偏安一隅,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更加笃定地过好自己的剩余的人生。
知道了世界有多大,知道自己最适合什么地方,和喜欢做什么事,旅行的意义便在于此。
至于,要不要分个类,搞个噱头,随自己的心情而定。
忽又想起年少时学过的一篇古文,掐头去尾,硬贴上来,凑合当此文的结尾吧。
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贫者语于富者曰:“吾欲之南海,何如?”
富者曰:“子何恃而往?”
曰:“吾一瓶一钵足矣。”
富者曰:“吾数年来欲买舟而下,犹未能也。子何恃而往!”
越明年,贫者自南海还,以告富者。富者有惭色。
写于 2017/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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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阿紫儿,写小说,编剧本,爱摄影,喜美食,宠猫咪,常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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