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是我们用来揭露回避性的谈论“可能”的理想对象。这样的人是完美的协助者,他们有着对此类问题的敏锐度。也许我们已经让房间里的其他人意识到他或她的倾向。不管那个人花了多长时间才有所察觉,一旦他认识到过自己这种倾向,他也会对团体中其他组员产生同样的倾向变得非常敏感。在接下来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成员如何帮助了整个团体和他自己。
马克,一个温文尔雅的新人,用他漂亮的外表、时髦的衣着、镇定自若的姿态吸引了所有人。他可以算的上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他的所有举止都散发着浪漫的感觉。但当一个女人以温暖或钦佩的方式回应他迷人的举止时,马克会让她处于劣势,其中的一种做法是指出她的缺点之一。马克即使在谈提出批评的时候,仍然带着温柔的犹豫,通常是一种抱歉的方式说出来,给人感觉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会对人造成伤害。
“可能也有我的原因,麦琪。”他会以一个毫无伤害性的笑容开始。“但是,在这个情境下,我必须尽可能地诚实。我注意到了一些事情,如果我说出来有可能会冒犯你。如果你不那么忸怩作态,我的意思是有种轻浮的感觉,我可能会更认真的对待你所说的话。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也有可能会继续的发展。好吧…我不知道….”
他总是提出这样一种带着些许伤感的完美的辩驳,并且似乎是为了这个女性成员好才提出来的。他说的内容总是敏锐的,甚至有时候如果不是为了所谓期望提出来的,这些内容是对成员有帮助的。而这种行为跳过了现在,而去描绘更好的在未来的画面,这很让人恼怒。不久之后,女组员们找到了自己的节奏。每次不得不和马克的说话的时候,她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要面对某些“纠正”。马克和其他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他更为疏离,更难作出一些承诺。
在这一个月当中,他使得团体变得麻木。我能看见这一现象正在发生。通常,只要提到成员总是在构想未来,就能将他重新带回到当下。而对于这样的干预,马克只是以礼貌的冷漠作为回应。
卡罗斯是一个顺从的成员。在他的童年时期,他总是努力地做一个好孩子,并且,保持优秀。但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做。他最近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开始讨厌任何人的纠正。在一次团体中,马克向一个女性成员提出了一个批评性的意见。
我问卡罗斯,他脸上厌恶的表情是在表达些什么?卡罗斯辩识出了马克正在做些什么。
“马克就是这样。他花言巧语地扯淡。他说“如果你…”这类话来耍我们。马克,免得你真的不知道,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没有人阻止你接近任何人。没有人可以判断出,马克是如何看待这段话的,但是看起来他试图用他以往的方式来逃避。
先前想要靠近他女人也爆发了。“是的马克。你很擅长坐在那里批判别人,找出别人缺少的东西。你希望我改变,你希望大家改变,你希望每个人都改变,但是唯独没有你自己。”
团体当中突然充满了汹涌的能量。其他曾经受到过类似的来自马克的伤害的成员也表达了相似的意见。大家开始猜测,在他的评论后面是什么样的情感?成员们想要知道,当马克在评论其他人的时候,他有何感受。而看起来马克也并不了解。
我邀请其他的成员来推测马克的感受可能是是怎样的。他们的猜测是相当准确的,他的愤怒掩藏着在外表之下。而在内心更深处,他有一种持久的恐惧——如果他与别人太接近了,他怕被被发现实际上自己是想要靠近的那个。马克沉默了。他的伪装似乎崩溃了。他没说话。在会议结束前,我不得不多次采取措施保护他。
虽然成员没有试图压制马克,但他们对马克有了新的态度。当他以一种条件式的陈述来对其他成员做回应时,另外一个成员可能会打断他,“马克,我们知道了。但是,当你这么说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呢?”
成员们不断的阻止他逃开(keep pining him down)他,确认他当下的情绪。团体的压力对马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能够在当下表露自己的马克,与过去那个用别人的不完美来回避当下体验的马克,很不一样。一旦马克意识到他虚伪的帮助背后的攻击性,他那冰冷的恐惧就会融化。那些恐惧很多,而且让人可怕。他被一种可悲的无价值感所支配。他袒露自己是根据电影中的英雄角色,善于交际的人,以及幻想故事来创造了一种人格。成员给了他一些安慰,马克意识到只要他去谈论它们,他的恐惧和忧虑并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他继续为别人描绘未来的剧本,他就会让每个人都远离他,继续过着孤独的生活,成为城里谁也不能靠近的黄金单身汉。马克开始接受任何对他逃到未来中的纠正,并开始活在当下。
在卡罗斯发表了爆炸性的观察之后,团体恢复了它的活力,成员从自我怀疑中释放出来。卡罗斯为马克和团体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无意中,马克也为团体提供了帮助,他向成员们证明了未来式的思考是无用的。现在成员们能够重新的聚焦于当下的生活。尽管看起来很奇怪,但是卡洛斯是获益最多的人。他会看到,他对于事件的独立视角会对其他人有着巨大的影响。这会鼓励他以更直率的方式来处理生活中的阻碍。
解决团体中对即时性的阻抗(上)| 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