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市境内的华容县自古与水有关,洞庭湖的水无时不刻地在它身边流淌,有人说,水者自清,也有人讲,水多为患。明代高官祖籍华容的刘大夏,似乎与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留给后的却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刘大夏一生品行高洁,吏治清明,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流,滋润和净化后人的心灵。同时,刘大夏为官伊始就因治水有功,而得升迁。
刘大夏一直在外做官,官越做大,人品官品愈来愈醇。1463年,年仅20岁的他就中了进士,以后,走遍大江南北,每走到一处,便在那里留下很好的口碑。1493年,今山东省东阳县西南黄河决口,严重威胁着人们生命财产的安全。朝廷便调刘大夏前往东阳治理水患。他像大禹一样,把整个心思都放在水患的治理上。他根据实地的调查研究,觉得要治好水患,首先要固筑防洪大堤,同时要疏通河道,弃田还河。他一面争取朝廷重视,拔来专用资金,同时又广泛发动群众,掀起治水的热潮。由于他措施得力,事必躬亲,很快就征服了水魔。不久,他便因治水有功升迁到户部侍郎兼左都御史。后来,他调往西北督理军饷又立新功,便升为右都御史,负责管理两广军务。1502年,刘大夏受到朝廷重用,升为兵部尚书,特进二品阶资政大夫。时隔不久,他又提升为一品太子少保。
据说,刘大夏家的祖坟葬得好,刘大夏在朝时,曾有跟他作对的人来到华容出高价掘他家的祖坟。但是,刘大夏一家为人厚道,待人诚恳 ,他家的祖坟得以保全。民间有关刘大夏的廉洁奉公,为民作主的故事很多。他说:人生盖棺定论,一日未死,即一日犹责未已。他信奉:“居官以正已为先,不独当戒利,亦当远名。”官至一品太子少保的刘大夏却是家徒四壁,没有一点积蓄,以至晚年过着耕种的清苦日子。据说他曾在广东省出任右布政使时,发现一笔没有进帐的资金,当时他的帐簿告诉他,这叫做“羡余”,是前任官员未用完留下来的,按照惯例是从来不上帐的。刘大夏获知详情后,立即要求将钱上帐,用于正式开支。
落叶归根,在外漂泊多年的刘大夏到了晚年,便回到家乡定居。他回来不久就有个邻居跑到他的住处,向他哭诉说,。刘大夏根据调查得知是县官接受了原告一大笔贿赂,看来要把牢底坐穿。刘大夏怒发冲冠,当即派人把县官叫到自己的住处。县官见刘大夏有请,便火速赶来,刘大夏在自己家的菜园里接见了县官。县官来到菜园,看见刘尚书在每个菜蔸下都放一个铜钱,很是不解,就问刘尚书。刘大夏回答道,这叫做有钱的生,没有钱的死啊!知县顿时省悟,后来县官重新审理了此案,使无辜的邻居得救,真凶受到应有的惩罚。
纵观古今历史,一般来说作清官的都会受到排挤。1508年,刘大夏遭到刘瑾等人的诬陷而被充军甘肃的酒泉,直到刘瑾伏法他才得以赦归。1516年,刘大夏在自己的家乡寿终正寝,享年81岁。
刘大夏死后,就被安葬在华容县城东北12公里的胜丰乡话岗村的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墓为正南北向,占地120平方米。墓冢为八方体座形,由花岗石砌成,造型别致。墓前32级石级分三层台阶向下延伸,,十分高大,两侧有“敕命牌”和维修说明及捐款人员的纪念碑。1996年元月,湖南省人民政府将重修的刘大夏墓确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弘治十七年(1504年)六月的一天,弘治皇上召见兵部尚书()刘大夏。当时皇上34岁,已经登基17年。刘大夏年近70进士出身,但工农兵和财政监察都管过,,可谓阅历丰富。皇上召见刘大夏,是为了追问一句话。
起初,皇上任命刘大夏当兵部尚书,刘大夏说身体不好,推辞了多次。但皇上坚持让他干,刘大夏只得上任。见到刘大夏,皇上诚恳地问道:“朕好几次任用你,你好几次以病推脱,这到底是为什么?”刘大夏回答得也很诚恳,说:“臣老了,而且有病。依我看,天下已经到了民穷财尽的地步,万一出了乱子,兵部就要负起责任。我估量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解决问题,所以推辞。”皇上听了,默然无语。
刘大夏对形势的判断,使皇上深感震动。现在,皇上特地将刘大夏召到便殿,追问道:“你以前说过一句话,说天下民穷财尽。可是祖宗开国以来,征敛有常,怎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刘大夏说:“问题就在于征敛无常。譬如广西每年取木材,广东每年取香药,都是数以万计的银子。这类小事尚且如此,其他就可想而知了。”
皇上又问军队的状况,刘大夏说:“和老百姓一样穷。”
皇上又想不通了,说:“军队驻扎每月发口粮。出征还发出征补贴,为什么会穷呢?”
刘大夏说:“那些将领们克扣军粮的比例超过一半,又怎么会不穷呢?”
皇上叹息道:“朕当皇帝已经很久了.竟不知道天下军穷民困,我凭什么为人之主呀!”于是下诏严禁。(4)不过,从后来的情况看,仍旧是禁不住。 刘大夏(1436—1516),字时雍,号东山,湖广华容(今属湖南)人。景泰六年 (1455)二十岁时举乡试第一。天顺八年(1464)中进士,后选为庶吉士。本来他可以留在翰林院中,却要求去行政衙门,而且被分配到兵部,先后任职方主事、员外郎、车驾司郎中。由于他明习兵事,干练敢言,为尚书所倚重。
成化十七年(1481),安南侵老挝,兵败。明朝廷握有大权的太监汪直有乘机收复安南之意,要兵部找出以前安南的文牍。刘大夏将其藏匿,不肯交出。他对兵部尚书余子俊说,兵衅一开,西南糜烂,道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成化后期西南没有构成大的战事,、经济、军事形势所决定的。刘大夏藏文牍这一段小插曲反映出,宣德以来的收缩政策在士大夫的头脑中已扎下根。
成化十九年(1483),刘大夏升福建右参政,颇有政绩。后因父死,去官服丧。
弘治二年(1489),刘大夏再次起用,先后任广东右布政使、左布政使及浙江左布政使。有一件事很值得提起。官库中有某项余钱,向来不记入账簿,为官者公然入己私囊。刘大夏到任,检查库藏,发现前任未尽取者。吏员告以故事,说明不当入账。他沉思良久,突有所感慨,大声说:“刘大夏平日读书做好人,如何遇此一事,沉吟许多时,诚有愧古人,非大丈夫也。”
弘治六年(1493),因吏部尚书王恕的推荐,刘大夏以副都御史治理黄河张秋段。他巡视灾情,认为“下流未可治,当治上流”。乃堵塞决口,以石堤绕之,隐若长虹。治河成功,孝宗命将张秋改为安平镇。刘大夏再次入朝,任左副都御史,改户部左侍郎。
不久,刘大夏被派往宣府(今河北宣化)清理兵饷。按照户部尚书周经的意见,边塞势家子弟操纵了粮饷的买卖,务必小心从事,不要“以刚贾祸”。刘大夏称:“处天下事,以理不以势;定天下事,在近不在远,俟至彼图之。”他了解到,塞上籴买以粟千石、草万束为单位,除中官、武臣之家,无能负担者。为了打破垄断,他改变制度,凡有粟有草者,粟十石草百束以上准许报纳。这样一来,普通的商人民户都可直接报纳,不须受势家子弟控制,受益不浅,以致“仓场有余积,而私家有余财”。
弘治十一年(1498),刘大夏称病致仕。他回到故乡,在东山下筑起草堂,过着乡居生活。“东山先生”的称号由此而得。但两年后,他又被召回,以右都御史总制两广军务。由于以前在广东任官时的政绩,这一任命受到地方人民的欢迎。
弘治十四年(1501)十月,吏部尚书倪岳故世,马文升改吏部,空出来的兵部尚书一职,朝议由刘大夏接任。他这一年已六十七岁,以老病屡辞,不准,只得赴京。他即刻成为孝宗最信任的心腹大臣。据记载:“上无日不视朝。或三五日朝罢鞭响,上起立宝座上,高声:‘兵部来!’于是尚书刘大夏跪承旨,由西陛以进。上退立宝座后,大夏径造上前,语移时。群臣侍班观望,人人钦戴。间或宣都察院,于是左都御史戴珊亦承旨由西陛而登。上立宝座后,或坐辇中,与二臣相与商榷大事,多或一二时方退。间亦召吏部尚书马文升与语,然比二公稍疏。其与刘公语,尝令左右却立,有欲尽削内官权柄。当时减九门监税官,及禁革过取商税,皆本于此。”
孝宗甚至毫无顾忌地向刘大夏说起对内阁大臣们的看法。一次,他问刘大夏,“安得天下太平如古昔帝王之时?”刘大夏回答,只要每事都如今日与内阁近臣讲议,必求其当,施行日久,天下自然太平。孝宗说:内阁近臣如大学士刘健,亦尽可与计事,但他门下人太杂。他曾独荐一人,甚不合朕意。
孝宗对刘大夏的态度中,包含着很浓厚的个人感情色彩。一方面,这当然因为刘大夏是干练之臣,廉介之臣,符合皇帝求治的需要。刘大夏也确实发表过不少的议论。例如,他讲到民穷,举广西取铎木,广东取香药为例,其花费动辄以万计。孝宗举一反三,令其他征敛一一议而革之。他又讲到卒穷。孝宗不解,问:“在卫有月粮,在戍有行粮,何乃穷甚?”刘大夏指出两点:一是受困于服役,“江南军士,多因漕运破家;江北军士,多以京操失业”。二是武官的贪贿,“所谓月粮行粮者,半与其帅共之”。他还举广东的例子,“抚按总兵三司供亿,不能敌一中贵人”。
民穷兵穷,刘大夏坚持不要轻易用兵。太监苗逵在延绥用兵,曾有俘获。孝宗想倚重苗逵,清除边患,遭到大臣们的反对,他问刘大夏,当初远在广东,是否知闻苗太监的边功?刘大夏回答,听说过,“所俘获妇稚十数耳”。孝宗又问,为什么太宗皇帝用兵漠北,屡屡得志?刘大夏回答:“陛下神武,故不后太宗,而将领士马不能。”他又说,即使在太宗时,淇国公王福“一小违节制,举十万众悉委之沙漠”。结论:“度今上策,唯有守耳。”孝宗于是打消了用兵的念头。
另一方面,与王恕、马文升相比,刘大夏说话更慎重,对孝宗的态度更恭顺,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孝宗曾与刘大夏等议论人物,刘大夏认为致仕的许进是一时人材。孝宗反驳说,许进巡抚陕西时,与镇守太监游秦王内苑,厮打坠水,有失大臣风度;任户部侍郎,参赞北任,不能划一策以益军旅,这等官员怎能称为人物?“大夏等叩头,不复敢言”。另一次,孝宗对刘大夏说,听说某人极有才调,“大夏未敢对”,孝宗又大声发问,“大夏仍未敢对”。孝宗只得说:“朕唯闻其人能干办耳,未暇知其为人也。”刘大夏这才叩头说:“诚如圣谕。”
刘大夏是兵部尚书,不是吏部尚书,评骘人物,不是他的本职。但即使对于职任内的事情,刘大夏也是很小心的。孝宗要他参与拣选坐营近侍内官,他就以“国朝故典,外官不得干预此事”,要求回避。
孝宗明白,刘大夏不愿参与内官事,是怕此辈他日加害。实际上,由于孝宗过分的宠信,不但引起宦官的猜忌,也引起包括几位内阁大臣在内的同僚们的猜忌。阁臣们不得不向刘大夏打听孝宗的意向,“意不无怏怏”。武宗即位以后,刘大夏根据孝宗遗诏,提出撤还镇守中官二十四员,裁汰传奉武臣六百余名,又得罪了一大批人。
正德元年(1506),刘大夏加太子太保致仕。刘瑾听信吏部尚书焦芳、副都御史刘宇之言,以为“籍大夏家,可当边费十二三年”,九月,假田州土官岑猛事,将他逮拿下狱,发配肃州。
刘大夏离开京师的场面颇为壮观。他徒步布衣过大明门,叩首而去。然后“雇骡马出都门,观者如堵,所在罢市,父老涕泣,士女携筐进菜食,有焚香密祷,愿大夏生还者”。在戍所,遇有团练,刘大夏以七十三高龄荷戈就伍,并且说:“军,固当役也。”
正德五年(1510)夏,刘大夏遇赦归。不久,刘瑾案发,。但他年事已高,不再起用。正德十一年(1516)九月卒,终年八十一岁。赠太保,谥忠宣。